【米英】SLEEPYHEAD.02 就算是谎言说一千遍也能成真
Chapter.2 就算是谎言说一千遍也能成真
“「国王杀死了王后。」”
“「他把短刀刺进他的胸膛，鲜血染红床单，就像王后花院里娇艳的玫瑰。」
“「受到黑桃国的福泽王后陷入永夜，而国王则坠入无尽的深渊。」”
“闭嘴海莲娜，别说那个了行么？”
“怎么！我没有说话的权利吗，丽莎？”
“你明明知道王先生不喜欢我们讨论这个！”
“可是这不就是事实嘛，整个黑桃国都在传，他们甚至把这编成了童谣，连小孩子都知道。”
鞋跟敲击大理石的声音让两人噤声，丽莎拽着海莲娜赶紧低头退到一边，对着经过的人小声地喊：“王先生。”当来人在她们面前停下时，丽莎都要哭出来了，她余光瞥见海莲娜也不住地发抖，心里更加憋屈，这次真的是被她害死了，只能期望王先生什么都没听到。
两人都在暗自揣测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不管是皱眉还是颤抖王耀都看在眼里。这两个小丫头在说些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和这几日以来举国上下在讨论的事情一样。他沉默不语，看着她们害怕的模样片刻。
“准备茶点到会客大厅去，少说话。”
丢下一句话王耀头也不回地继续走，不想再看她们的表情。王宫里面太安静，没有人吵吵闹闹的反而不习惯了。书房紧锁着，国王和王后的寝宫紧锁着，走过时王耀目不斜视，可心里却很沉重。
“你是指望我相信吗，王耀？”
那时候王耀正想起了亚瑟和阿尔弗雷德小时候，这两个将来注定要成为一国之君的孩子性格十分迥异。他们分别在不同的方面展现了极高的天赋，亚瑟的魔法，阿尔弗雷德的武力和超人的勇猛。长大的这段时间里不算让人省心，可是……王耀发觉自己的思绪有点游离于现实之外，面对眼前人的怒斥他除了昂起下巴毫不动摇地看回去也并不能做什么。
“您不必要这么激动，波诺弗瓦陛下。”直直地注视对方的眼睛，王耀的语气不卑不亢。
“我要怎么不激动，你要我相信你说的话？阿尔把亚瑟……”方块国王保持着拍案而起的姿势好能直视王耀的眼睛，没有坐在为他准备好的椅子上。他的话说了一半，后半句被不知名的情绪给咽了回去。另外两国的国君一左一右坐在圆桌两侧，靠近弗朗西斯的路德维希看了片刻就低下头，认真地想着什么，而伊万的眼神则一直微微偏向王耀，嘴角轻轻勾起。
王耀在心里跟自己说无视那个恼人的目光，把注意力集中来应对弗朗西斯。面对这样类似于指责的语气他胸中往上腾起一股怒气，王耀身侧就是黑桃国王的位置，圆桌的尾座，高立的椅背上镶嵌着一颗耀眼的绿宝石。各国在黑桃王国会谈时阿尔弗雷德就会坐在这里，他说过这把椅子会让他想起亚瑟，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让人很安心。王耀抬眼快速地看了一眼那颗宝石，刺痛眼睛。他选择站立在桌旁，没有坐在椅子上接见这几位国君，他不能，并且他不想。
“先，把事情弄清楚吧。”今天红心国王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更加低沉，正经的国王正襟危坐，但从王耀进门后两人就没有过视线交流。王耀抿抿嘴，他知道这个男人必定在盘算些什么，可现在还不便点破。
听到路德维希这样说，弗朗西斯才考虑起自己失态的问题。那后半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他坐回去，好像疲累不堪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张开伏在脸上，食指和拇指分别揉动两侧的太阳穴。
“「国王杀死了王后。」”
半天没说话的梅花国王用古怪的腔调念起最近传遍四国的童谣。刺耳的声音让王耀不得不把视线已过去，他努力藏住了内心的怒火和厌烦，可伊万却是一副诡计得逞的表情。如果说在王耀面前，弗朗西斯因为两国君主的私交而像一本书那样好读，路德维希在代表红心国的时候一切内容都进行过加密处理，可读多了还是有迹可循。那伊万·布拉金斯基这个人就是一张白纸，王耀完全看不懂他想做什么。平日里阿尔弗雷德也是他对峙最多，台面上台面下两人不知道来来回回多少次，皮笑肉不笑，一句话拿捏成十句话来说，为的只是多讽刺对方一句。
“「他把短刀刺进他的胸膛，鲜血染红床单，就像王后花院里娇艳的玫瑰。」
“「受到黑桃国的福泽王后陷入永夜，而国王则坠入无尽的深渊。」……是这样说的没错吧？”伊万的表情和轻佻的语气，他似乎也是努力在惹怒王耀。
“布拉金斯基陛下看来很贴近民众嘛，对民间流传的童谣这么熟悉。”王耀小心地挑选着自己的措辞，倒不是怕得罪谁，而是担心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想指着谁的鼻子开骂。而没有得到明确回答还被轻微讽刺了一句的伊万也没有生气，甚至看起来比刚刚还要开心。
“伊万吧，伊万陛下就可以了。”对方托着下巴，因为和王耀搭上了话注视的眼神更加直白。
“呃嗯？”本来正努力想着该怎么回应对方可能刁难的话，听到这里王耀一愣，这个人怎么回事，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咳。”往伊万那瞥了一眼，似乎有点不满，路德维希清清嗓子，“还是说正事吧，王耀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聚在这里，那首童谣在短短几日之内就传到了各个国家，我们都知道它的内容是什么，即使如此还是感谢布拉金斯基带我们重温。”说到这路德维希又看了看梅花国王，被点名的人这才把注意力从王耀那收回来。
“这首童谣的来源无疑就是黑桃国，虽然我本人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的传播速度，可眼下最要紧的果然还是，”路德维希停顿了片刻，“童谣里说的是真的吗？”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和阿尔弗雷德一样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可这位更为年长并且老练的国王眼里的蓝色在王耀眼中没有那么纯粹。真该死，王耀轻轻地咬住下唇，为什么总是想起阿尔弗雷德，明明。
可是。
见王耀一时间不能做出回应，伊万不合时宜地笑出声，不过对他来讲也许根本没有合时宜的说法。
“这还需要问吗，贝什米特。”伊万一次性把路德维希刚刚看过来的两眼都还回去，“如果真的没事的话，今天就不会是王耀站在这里了吧？”
半天没有动静的弗朗西斯静静听面前几个人相互冷嘲热讽，脑子里好像嗡嗡地响。方块国和黑桃国素来交好，一开始听到这个童谣的时候弗朗西斯只当是无聊的民间流语，但一段时间都没有听到黑桃国的消息，反而流语的传播却越来越烈，不由得让他心慌。直到收到黑桃国骑士的邀请，直到他在这把椅子上坐下，直到当下这一刻他都还不能相信。
“如果两位还想要继续交流可以再约时间，今天是我作为黑桃国骑士以黑桃王国的名义邀请各位到本国一聚，还是让我把最重要的事情先说清楚。”王耀慢慢扫过三人的脸，“今天我的目的，也就是告知各位，诚如布拉金斯基陛下所言，那首童谣的所唱的内容……
“是真的。”
王耀冷静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上方，没有人接话。
“那首童谣的来源的确是黑桃王国，可是到目前为止是谁人创作都还未得知。今天的告白对我来说是一个下策，按理来说这样事情的真相根本没有告知各位的理由，倒不如说死守住这个秘密才是正确的做法，原因在此我不作明说，相信各位都明白。”王耀顿了一下，“可目前的情况让我别无选择，没有人知道这首童谣是如何产生又是如何流传的，而且不只是在本国。得知在四国都有流传时我就知道传到王室去不会需要多少时间，我承认这这种局面已经不是我个人能够掌控的，根本就不可能瞒得住。”
“所以你选择开诚布公地把一切挑明吗？”路德维希若有所思。
“没错，从四国的王室开始，从各位开始，至少保证你们听说的不会是越传越烈的流言。”王耀挺住腰板，沉住一口气。
“他们在哪？”弗朗西斯冷不丁地问。
“国王和王后？”
“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弗朗西斯纠正道，说完连他自己都没忍住一声嗤笑，事到如今纠结这样的细节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王耀被弗朗西斯的问题哽了一下。
“一个陷入永夜，一个堕入无尽的深渊。”路德维希低声自语。
“总之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下场啊，”伊万应该是听到了路德维希的自言自语，“就连这部分都是真的吗？”
王耀仍然面对着弗朗西斯的目光，他收回前言，这时候他最无法面对的不是路德维希也不是伊万，而是想法都一清二白写在脸上的弗朗西斯。他不能直视那种充满怀疑和痛苦的眼神，这让他好不容易挺直的腰板瞬间就崩塌，他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弗朗西斯的痛苦，那种痛苦就和他心中所怀抱的痛苦一样，让人不愿相信。
可是。
“国王，阿尔弗雷德他至今下落不明。”王耀握紧拳头，“从那天起我就再没有见过他。”
“王后呢？真的……”
“不。”王耀斩钉截铁的否认让所有人一愣。
“黑桃王后直到现在，都还在沉睡中。”王耀皱起眉，“我试过了我所知道的所有方法，都没有办法把他唤醒。”
“陷入永夜……”不知道为什么弗朗西斯心中的压抑仿佛减轻了些。
“所以，现在的黑桃国，没有一位意识清醒的君主。”路德维希双手十指交叉撑在桌上。
“您想表达什么呢，贝什米特陛下。”
“听着王耀，你自己刚刚也说过了，这已经超出了你本人能够掌控的范围。”路德维希变换了一下重心，“黑桃王国不能没有君主，光靠你是不行的。”
“我说的这种局面仅仅是指流言的传播，贝什米特陛下，抱歉我刚刚说得太快，妨碍到您一边思考他事一边听我陈述。”王耀一只手撑住桌面，五指都十分用力以扼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我今天要通知各位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我一日为黑桃骑士就会一日守护这个王国兴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死守黑桃国的底线，不让外敌踏入城池一丝一毫，直到亚瑟醒过来，直到有人重新被召选为王！”
王耀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着路德维希所说，对方冷静又冷漠的表情让他怒不可遏。他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在盘算些什么，而对方眼下的沉默突然又提醒了王耀，不是这么简单，还有其他的……
他呼出一口气，平复气息：“感谢您的关心，贝什米特陛下，但我不需要任何帮助。您和红心王后处理你们本国事物就已经非常辛苦了，特别是王后陛下，身体本来就弱，就不要劳心染指其他国家事物了。”王耀想通这一点后，语气立刻冷漠下来，“带我向王后陛下问好。”
空气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另外两位暂时能置身事外的国王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来回打量对峙双方的表情。
路德维希轻轻眯起些眼睛，薄薄的唇抿了抿：“黑桃王后现在在哪？”
“在属于他的地方。”说到这里王耀好像更加冷静了，一扫先前的慌乱、怀疑和愤怒。亚瑟没有死，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还在黑桃国，自己不是一个人。他面对路德维希和他身后那个人的盘算，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会让他们靠近黑桃国一步。
“王先生……”一个怯懦的女声打破紧张的氛围，王耀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到在门口探头的海莲娜。
“有什么事？”这个冒冒失失的姑娘啊，王耀在心里叹气。
海莲娜拘谨地进来，先是向在场行礼，然后才紧张地说：“有一个戴面具的陌生人在宫外，说要见您。”
“陌生人？”王耀疑惑地扬起尾音。
“是的，他说只有见到您才愿意表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他不愿意表明身份，那就让他走。”王耀一甩手，“现在没工夫应对这种人。”
“是。”海莲娜允诺后小心翼翼地从会客大厅退出去。天哪，她在心里念叨，她就这么直接闯进去了，刚刚那种场面，现在想想真是后怕。也许丽莎说得对，我是该注意点……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宫门口去，到达那里时那位陌生人还在原地等候。海莲娜忍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这样身材挺拔的男子，连笼罩住全身的斗篷也不能挡住这种气质。在王宫里太久，像这样的人海莲娜只见过国王和王后陛下，谁知道宫外面还有这样吸引人的男人呢？
能把面具摘下来就好了啊，海莲娜心不在焉地说：“先生说不能见你，除非你报上姓名来，不然只能算是白跑一趟了。”
“是这样吗。”对方的声音在面具下面听起来嗡嗡的。
“你肯定长得很好看，能让我看看你面具下面的样子吗？”海莲娜立马就忘了自己刚刚思考的事情，又开始口无遮拦。
戴面具的男人轻笑两声，好像是往四周看了看：“在这里可不行。”
海莲娜也环顾一下，对方在意的应该是宫门口的几个士兵。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的话，我就把面具摘下来，怎么样？”
“哈，”海莲娜撇撇嘴，“我可不是笨蛋，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既然先生说不行，那你就不能进这扇门。”说着海莲娜摆摆手，准备回去。
“等等姑娘，你的王先生只说不愿意见我，可没说不让我进去。”男人把要转身回去的海莲娜拦下，“我向你保证，你带我进去，我就摘下面具，同时你会知道我是谁，你的王先生会同意见我的。”
“这……”好像他说的也有道理。
海莲娜思忖再三，还是带着他进宫去了，走到无人之处海莲娜要求他兑现自己的承诺。男人低笑着俯下身靠近自己的时候，海莲娜感觉心跳都乱了，头也晕了，对方径自托住她的腰时，已经基本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很抱歉。”这是海莲娜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男人就着刚刚托腰的姿势接住往下倒的姑娘，轻轻地把让她靠在墙边坐下。会有人发现她的，不是现在而已，他安慰自己。再次四下看看，确认没有人后他沿着熟悉的道路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快步而去。
一切都和记忆中的没有改变，但也可以说一切都不一样了。
当他站在熟悉的门前，却发现上锁的时候，突然觉得很气馁。
他在锁上用魔法，这花了他一点时间，还得注意着有没有人经过，这样对心脏不好，他腹诽，大概是为了缓解自己在门打开那一刻的紧张情绪。
窗帘拉上了一半，因为亚瑟在早上起来时既不想被刺到眼睛，也不希望房间里太暗。一半阳光透进来，整个空间还是显得相当明亮，这让床上那点淡淡的绿色荧光难以被察觉。他情不自禁地去靠近，黑桃王后安静地躺在床上，那么安宁，好像真的就是在一场美好的睡梦中，也不像他醒着的时候，总把眉心锁住。
“亚瑟……”他伸手去触碰他，他轻声呼唤他，可安睡的人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在弯腰俯身时看见了仍然挂在亚瑟胸前的怀表，没有一根指针在走动，和亚瑟一起被暂停了。
他想摘下面具，他想……
“你是什么人。”
他敏捷地反身，躲开劈下来的一剑，又眼疾手快地空手抵住剑刃，红色的液体立刻流了出来。
“在打招呼的同时出手可不是黑桃国的作风，”他蕴着一股莫名的怒气，看清冲进来的这个清秀少年，一晃眼差点看成了王耀“更何况这一剑下去要是伤了王后你担得起？”
王嘉龙想要把剑抽回来可却被对方紧紧握住，血顺着剑身往下流，什么情况啊：“你到底是谁，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
刚刚无事的王嘉龙准备去看看书，经过时却发现这段时间都上锁的这扇门虚掩着，觉得奇怪。把剑握在手中小心翼翼进去后只见一个身披斗篷的人立在床边，现在发现这人还戴着面具空手抓着剑刃说些奇怪的话，怎么看都很可疑啊。
“我……”男人欲言又止，侧头又去看床上的人。这让王嘉龙有了机会，在他分神的一刻转动手中的剑迫使他放手，接着又发起一轮攻势，让他远离王后。男人一直在退让、闪躲，丝毫没有还击的意思，好像也不打算流连。直到王嘉龙把他逼出门去，他也一直没想通这个人是来做什么的。
而对方在退出门外后却突然变了，赤手空拳地开始回击，动作干净利落。就算自己作为有武器的一方，王嘉龙也觉得吃力，可那个男人看起来还游刃有余。每次出手都不是朝着要害去，一直在攻击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好像他的目的只是让王嘉龙无法招架而已。
一声尖叫扰乱王嘉龙的思绪，他被男人在胸口一击退开几米远，单膝跪下用剑支撑着。王嘉龙冲不小心闯进来被吓到的宫女喊了一声：“快去通知先生！”
再回过神，眼前的人早就没有了踪影。
次日，方块国。
“一个戴面具的陌生人？”弗朗西斯合上书转身。
“是的。”侍卫在书房门口回答。
弗朗西斯记得昨天在黑桃国也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有个宫女慌张地跑来，看王耀的神色应该是出了点乱子，也和这个陌生人有关？想了想，弗朗西斯把手上的书放回去：“让他来见我。”
当这个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弗朗西斯从不再靠在椅背上，坐直身子。
“你想要什么，陌生人？”
“一支军队。”男人躲在面具后，声音听不出有什么特别。
“可笑。”弗朗西斯勾起嘴角，“你是在期望我这个一国之君凭你一句话就给你一支军队？”
“没错。”
男人过于冷静，让弗朗西斯不解：“你要这支军队做什么。”
他没有立刻就回答，而是先抬手抓住兜帽的边往后拉，男人一只手上缠绕着绷带。
弗朗西斯微微张着嘴，从椅子上站起来。
“攻打黑桃国。”
男人取下面具。
“重新成为国王。”
「国王杀死了王后。」
「他把短刀刺进他的胸膛，鲜血染红床单，就像王后花院里娇艳的玫瑰。」
「受到黑桃国的福泽王后陷入永夜，而国王则坠入无尽的深渊。」
「然后从遥远的国度来了一位陌生人。」
「带来成千上万的兵马。」
「战争的呼喊响彻天际，唤醒亡者，却无法叫醒沉睡的王后。」
「直到他成为国王。」
「直到他成为国王。」
TBC
啊勉强凑个520更新，大家快乐！~
我、我、我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