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英】SLEEPYHEAD.01 黑桃王后最近有点贪睡
微博上三位妹子的点文，都是点的黑桃所以来个三章凑成的小短篇
然后愉快地爆字数了
而且很难吃，感觉有点对不起她们【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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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亚瑟·12岁小王后·柯克兰像是干坏事正好被捉了个正着，惊得浑身一抖，扭头看着身后的顽童，把手上的东西推进花丛中。
“那是什么？”眼尖的阿尔弗雷德勾着脖子看，他趁王耀那个老古董不注意就把繁复的正装给脱了，蓝色的短裤盖不住他直接跪在草地上的膝头。亚瑟瞥了一眼，小大人皱起眉。
“耀看见了又会罚你的。”
“这里是你的花园，他才不会到这里来找我……那是什么？”小国王的好奇心和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
亚瑟犹豫着，眼神在花丛和阿尔弗雷德稚气未脱的脸之间来回扫动几次。最终下定决心，一手摊进花园里抓住，一手的食指贴住双唇“嘘——”。阿尔弗雷德见状两只小手捂住口鼻，那样子让亚瑟怀疑再多几秒他就会因为憋气晕倒在自己面前。
他小心翼翼地从花丛中拉出一个白色的物品，阿尔弗雷德仔细看见那是一团白色的纸张，纸张上充满了折痕，看起来毫无章法可又似乎是有迹可循。亚瑟注意到了阿尔弗雷德疑惑的模样，他微微颔首，小声念了一句咒语。手中的白色纸张被一圈荧光包围起来，慢慢悬浮在空中，开始自己沿着已有的折痕翻动对着。渐渐地，似乎能看出些端倪，阿尔弗雷德愣愣地盯着，不自觉地双手放开。那张纸在空中翻动，围绕着它的光芒溢出一股淡雅的绿色，一点也不刺眼，反而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是……”
当纸张停下翻动，它一层一层贴在一起，定型成了一朵玫瑰花。虽然有很多地方看起来还很粗糙，但已经能大致地看出一朵正欲开放的骨朵。
“我还没，弄好……”亚瑟有点窘迫，他还是后悔把这个半成品拿出来给人看。
“很漂亮啊！”阿尔弗雷德叫出来。
“琼斯陛下有空不如去练练自己的魔法。”听到这个声音阿尔弗雷德整个背都僵住，他小声跟自己念叨一句：“不妙。”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得了吧，你哪天不在这，跟我回去把衣服穿好，像什么样子！”
亚瑟把仍未完成的玫瑰花护回自己手中，余光瞥见阿尔弗雷德被王耀抓走，两人的对话传入耳中，让他不禁偷笑。低头看着手中的花，他想起了什么，然后把目光定在了阿尔弗雷德远去的背影上。
“等等我。”
<SLEEPYHEAD>
文/黑喵
Chapter.1 黑桃王后最近有点贪睡
最近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事后想想，第一条线索应该是阿尔弗雷德那天路过书房时习惯性的一瞥，他知道那是亚瑟用来伏案工作或者研究古籍的私人时间，所以很识趣地从来不打扰。只要从半开的门间隙中偷偷看一眼，只要阿尔弗雷德能看到他的王后严谨认真的神色就行，那样就足够好。
然而。
本是匆匆路过的年轻国王站住了脚，和以往不太一样的光景，不是微微的皱眉也不是轻轻咬住的下唇。那颗可爱的金色脑袋安安静静地伏在桌上，阿尔弗雷德特意凑到门边仔细瞧瞧，没忍住笑意。亚瑟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背对窗户的身后铺满一席阳光，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色中。他手边还抓着摊开的一本魔法书，看样子好像是没有读几页就入了梦乡。
阿尔弗雷德勾着嘴角，轻手轻脚地走近去。瞟了一眼亚瑟手中的书，满是生僻又难懂的古语，“噗嗤”一声默默腹诽道看这样的东西谁都会睡着吧。
整个下午都很安静，阿尔弗雷德在亚瑟身边守了一会（并没有一直看着他的睡颜。也没有偷亲），感觉对方在短时间内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直接接触也弄不醒（没有亲！），于是他当机立断，小心翼翼把亚瑟打横抱在怀中，一路抱回寝宫去。
一直到傍晚他才重新看到那双翠绿的眸子，有点奇怪，不过阿尔弗雷德抱着（难得）安分的亚瑟午睡了一下午，也没什么不好。
但第二次注意到的时候就没有这么美好了。
阿尔弗雷德和亚瑟两个人两小无猜，按理说早就进入老夫老妻模式，可偏偏阿尔弗雷德这个年轻的国王还很有想法，总想搞点小浪漫。送玫瑰这个不行，俗气，更何况亚瑟后院的玫瑰才是整个黑桃国公认最好的玫瑰，没意思；看星星看月亮这个也不行，老套，而且更加年轻的自己已经用过这招了，他不能输给自己；各种珠光宝气那也是完全不靠谱的，先不说亚瑟根本不吃这套，每次阿尔弗雷德看见亚瑟的眼睛就没法再找到比那更加漂亮的宝石。
所以陷入瓶颈的国王发现骑士弄来了烟火这种新奇玩意时仿佛看到了他和亚瑟爱情的火焰熊熊燃烧，然后在夜空中炸裂成璀璨的五色花。
阿尔弗雷德自认为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微凉的夜，清亮的月光，他挑选了后院中花朵绽放最胜之处，他甚至让王耀给那些本来就灿烂无比的烟火还加上了一两句咒语。他拉着亚瑟在庭院中从家国大事聊到儿女情长（？），绕了半天在凌晨前来到指定地点坐下，阿尔弗雷德看得出来亚瑟已有倦意，毕竟已然夜深。不过，阿尔弗雷德想到这就忍不住脸上的笑意，亚瑟只要看到等会的烟火一定会惊喜。
终于钟敲十二下，事先安排好的烟火伴着钟声窜上深蓝色的夜空，一颗耀眼的光点拖着尾光向上冲，在头顶绽开。一朵一生只绽放一次的花朵，一次只绚烂一瞬的生命，毫无保留地、转瞬即逝地，在阿尔弗雷德的瞳孔中留下闪亮，紧接着就消失不见，只有烟火炸裂后剩下的飞絮，被王耀施咒后闪着荧光的小飞絮，从高空中缓慢、缓慢的落下。黑暗的夜幕被短暂的点亮，很快又重归静默。然后是第二枚烟火上升，重复这样的旅途。
一个人看烟火一定很寂寞。
“亚瑟你看到了……”
感叹着自己不必一个人，阿尔弗雷德转过头期待着亚瑟的表情，结果只看见对方上下眼皮合在一起的画面，要表达的欣喜全部哽在喉中，一句话也没能说完。亚瑟闭着眼睛，嘴唇微微张开，时不时地点着头。烟火还在头顶不断绽放开，但已经没有人看，光亮照亮亚瑟的容颜又落回黯淡。
慢慢落下的飞絮停在深红的玫瑰上，竟把花瓣短暂地变成白色，每一朵白色的玫瑰在这样的夜色中充当起了泛着微微荧光的灯盏。阿尔弗雷德盯着亚瑟紧闭的眉眼，感觉奇怪但又说不出，犹豫再三，只是用自己的唇去覆上他的。
有点冷。
困。
春夏两季相交的时候，气温上升速度加快，浓浓的热气在人脸上蒸出一层红晕。待在室内的时候，总觉得有层什么笼罩在全身，脑袋很沉，眼圈周围有微微的钝痛感。勉强用手掌托住下巴，头倒是不会往下点了，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讲话人的声音传入耳中都变成了一片“嗡嗡嗡”，混杂着热浪涌上来，就算已经闭上了眼睛也毫无自知。
“亚瑟？”
阿尔弗雷德伸手去戳戳亚瑟的脸颊，后者大概是真的从梦中被点醒，一个战栗后睁开眼睛露出点错愕。本来王耀是不想阿尔弗雷德这么做的，正在商讨重要的国事，他们俩不能这样动手动脚的，可发觉亚瑟是睡着了后他就收住了要喝止的话，仔细想想，的确从刚刚开始亚瑟就没说话了。
“我……”亚瑟脸上红扑扑，双唇微张。
“亚瑟你刚刚不会是睡着了吧？”阿尔弗雷德往后一躺靠住椅背，他的举动和轻佻的语气使愣住的亚瑟回过神，没有跟往常一样斗嘴回去，只是皱起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王后殿下似乎很疲惫。王耀想起上一次四国会面时的小插曲，一向严谨的黑桃王后当众打了个哈欠，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方片国王嘲笑他时，他也没有回敬他的老冤家，就一直揉着眼睛，虽然脸上有烦躁的神色却没有说话，直到阿尔弗雷德上去抓住他的手才停下来，亚瑟一双眼睛红得像小兔子。平日热衷于早起的亚瑟近几日也没有起早床，在床上赖到阿尔弗雷德起床的时间点才慢慢爬起来，甚至比阿尔弗雷德还要晚。
为什么呢？是最近公务太多劳累了吗？王耀低头看一眼手中的记事簿，也不记得有什么让人头疼的麻烦事，而且也没见到亚瑟深夜处理公务。
正想开口，阿尔弗雷德打住王耀的言语：“今天就到这了吧。”
“可是……”才说到一半。
上去扶着亚瑟起来，阿尔弗雷德再次打断王耀：“他累了。”
“我没有！”亚瑟试着甩开阿尔弗雷德的手，“耀刚刚很抱歉，你继续说吧。”
“去休息吧。”没有提高音量，但也没松手，阿尔弗雷德笑着无奈地蹙起些眉，“等会你又睡着了耀更加尴尬，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
“说的也是。”王耀从自己的臆想中回到当下，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工作，除了几件小事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就有一件事本来想让亚瑟费费心，有些地方出现了一些莫名的记忆错乱的人。其实严重性并没有上升到要王后亲自出面的地步，王耀也是一时间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执着。不过，眼下不提也罢。
“连耀也……”
“我也认为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好，与其强撑着，不如去好好休息一下。”王耀合上记事簿，也站起身，想了想继续说，“要不明天早上你也别早起了，睡个懒觉，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前几天太勉强了你早上也没起来……”
王耀说之前也没考虑那么多，被阿尔弗雷德笑声打断后他才注意到亚瑟窘迫的表情、烧红的脸颊。
“额，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最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年轻的王后脸上写满了歉意和羞愧，他紧张地攥紧身边国王衣角的小动作王耀决定假装没看到，顺便也无视阿尔弗雷德那只放在亚瑟腰上的手，只是继续听的罢。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累……整个人都很重，早上起不来……”亚瑟一边说一边抬手揉揉太阳穴，“耀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明天早上一定能起来！”
面对着亚瑟信誓旦旦的模样，王耀——和直接笑出声并收到一记白眼的阿尔弗雷德不同——舒展开眉头，莞尔一笑。
“那明早我将恭候王后殿下。”
虽是君臣，但王耀和他们两人间却很少以君臣相称，如此装腔作势纯粹是为了对亚瑟调笑一番。果然他微微倾身又起后，见到的是更加无地自容的亚瑟，阿尔弗雷德只笑着一把搂过他的王后，用身躯挡住亚瑟羞红的耳根。转身离开前，阿尔弗雷德回头冲王耀撇撇嘴：“谁让你欺负他的？”
“有你在哪轮得到我。”在两人纠缠着离开视线的最后一刻，王耀小声地说。等争闹的声音完全消失他才低头把注意力挪回手头要处理的事情上，翻开手中的记事簿，日期停留在昨天，今天这一栏上没有任何事项。
嗯？好像有什么事情来着，但却什么都没写。王耀盯着纸面好愣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明天再说吧。
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却成了大部分时间下人的本性，惯性地以为明天仍然如此。所以，还是明天再说吧。
这种情况大概从两周前开始，突然间就变得嗜睡起来。
亚瑟自己也说不清楚，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自律能力引以为傲，早起不是难事，按时起床就更是小菜一碟。数不清有多少个早晨他会安安静静地从阿尔弗雷德臂弯中钻出来，穿戴齐整梳洗完毕后床上那个大男孩才会有翻身的迹象。
可是最近被阿尔弗雷德紧紧抱着——并且目不转睛地盯着——醒过来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吧几乎每天都是），醒来后眼皮依然沉重，好像只要再合上片刻他又会继续睡过去。如果光是这样好像也没什么，总是能用最近很累类似的借口搪塞过去，不管是说来敷衍旁人还是安慰自己。可是除去正常的睡觉时间，白日里亚瑟也时不时的犯困。说了很久想要研读的一本书拿到手上刚翻了两页就倦意袭来，在重要场合不受控制地打哈欠，现在连正儿八经地坐下来论国事时自己也能毫无自知地睡过去。这已经远远超过一句借口就能圆过去的范围了。
我最近，真的这么懒惰吗？
阿尔弗雷德把亚瑟带回卧房的一路上对方都心不在焉，皱着眉思绪一看就不在当下。这会他已经成功地把王后压上床，一向都挣扎拒绝的亚瑟却没有反应，仿佛还在思考别的事情，咬住下唇的小动作很可爱，但不能弥补他这种游离在外的行为给阿尔弗雷德带来的烦躁。
他的表情一定已经把内心表达的很清楚明了了，可心思细腻的黑桃王后却还没发现。国王气鼓鼓地凑上去吻住对方的上唇，轻轻地让他松开咬着的牙齿，就算一时半会亚瑟的脑子还迟钝，可身体的本能总是会刚好回应。四瓣唇上下叠覆，相互温柔地挤压，这个吻不像阿尔弗雷德平时的那么激烈，可也不乏温存和情色的意味。来回几下，阿尔弗雷德拉开点距离，满意地发觉身下人的视线完全回到自己身上。好像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亚瑟饱含生命力的眼眸注视着自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阿尔弗雷德的指尖调皮地顺着亚瑟的鼻梁，从唇尖向上点到眉心：“你总是闭着眼睛，最近都很少能这么好好看着你了，贪睡鬼。”
仿佛是被点中了烦心事，亚瑟刚刚舒展开的眉又锁拢，阿尔弗雷德顺手就把它抚平。
“我不知道……”
“你太辛苦了。”不给亚瑟把话说完的机会，阿尔弗雷德直接打断他，“你最近状态真的不太好，你得休息，别这么勉强自己，连王耀都看出来了，他好像还没这么焦虑过，你知道的，自从那件事情后……”
“你不会想说自从我失踪那件事吧，天哪阿尔，那都多少年前了，那时候我才十二岁，我相信王耀经历过比这更加焦虑的时候。”亚瑟被逗笑了，虽然阿尔弗雷德不觉得自己的说法有误，可能让亚瑟开心一会什么都行。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阿尔弗雷德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到亚瑟的正装以下，隔着质地细腻的马甲抚摸对方的腰线，沿着向上到肩膀处，他伸手到亚瑟背后托起上身好帮亚瑟把外套脱下，然后一刻也不耽误地去把不管什么衣物上的扣子全部解开。
“不是说让我休息吗？”
“亚瑟……”
阿尔弗雷德在亚瑟的耳边低声送气，怀里的人稍微有些闪躲，不过更像是欲拒还迎。不一会亚瑟胸前便没了遮挡物，阿尔弗雷德将对方搂紧，贴住胸膛的时候不是想象中温润的体温，而是抵住了一块冰凉的金属物。
压低声音从喉中发出一声叹气，阿尔弗雷尔往下盯住亚瑟胸前那块花纹复杂的怀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总是对这块怀表心存芥蒂。
“你一定要时时刻刻戴着它吗？”
“嗯？”亚瑟顺着阿尔弗雷德的目光找到了他停下动作的原因，“阿尔，你知道我必须戴着它。不然……”
“不然我们都会被卷进时间里‘嘣’得一声炸个干净。”
“阿尔……”亚瑟的声音透露出一股倦意，好像只喊完阿尔弗雷德的名字就连继续往下说的力气都没有了。阿尔弗雷德知道亚瑟想说什么，很早之前他们就讨论过。这块怀表里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有关时间的魔法，非常不稳定，如果不是亚瑟贴身佩戴，一直以来用魔法压制着谁也说不好会出什么问题。阿尔弗雷德放弃一般的趴在亚瑟身上，用手去拨弄金色的怀表，食指指腹摩擦着表面上繁复的花纹，轻轻碰上去表面就发出莹莹的绿光。
“你就是戴着它才会这么累……还有，怎么你一直贴身戴着它还是这么冰凉的？”阿尔弗雷德一边说一边试着把怀表握在手心中，才几秒种金属就开始发烫，一股强劲的斥力迫使阿尔弗雷德松开。
还是这样，除了亚瑟，谁也没办法控制它。
“我也不知道……”亚瑟身下还枕着阿尔弗雷德的一只胳膊，他扭动翻身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不断眨动眼睛，看来是又困了。
虽然自己的王后一直在往怀里钻，可对着亚瑟疲惫的神色阿尔弗雷德也不愿意继续。他让亚瑟把头刚好枕在自己胳膊上，揽住对方的肩膀。
“让我抱着你好好睡一觉，我，晚上得离开。”
“嗯？”
亚瑟的身子僵了片刻，他们靠得如此近这些小细节丝毫逃不过阿尔弗雷德的感觉。
“必须得去，西域那边不太安稳，但不是什么大事，明天，你早上还没起来我就能回来……”
“别去。”
亚瑟的反对阿尔弗雷德没想到，亚瑟一只手抓皱了阿尔弗雷德的衬衣，眼睛已经慢慢合上，可嘴上还在说着类似“别”、“不要”的碎语。阿尔弗雷德凝视那透着光的绿色慢慢消失，俯下去在亚瑟额头上印一个吻，替他把衣物扣上免得着凉。
他下意识搂紧了怀中的人。
也许他不该。
也许。
明天就会好起来的，明天。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