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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英】[温馨三十题3.0]迟到五分钟

#最开始想的是社息的设定但似乎没有用上#

#啊希望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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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迟到五分钟

 

     他曾经在上课的时候听老师说过一段话。

     当年他读书的时可是个中规中矩的好学生,从来都认真听讲,做好笔记。不管多么重要的知识点,在很多年以后都开始慢慢模糊,被丢去了记忆里无人问津的小角落,而那段话却像魔咒一样萦绕在他的心头数载。每当他生出如此的念头时他都会反复想起,文学课的老师在说到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时仿佛是无心闲聊谈到的:

     “自杀是一个人去另外一个世界寻求在这个世界未能实现的自我价值,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最终结果如何。”

     他站在电梯里,心里五味杂陈。抬起手犹豫片刻,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按下22楼的按钮,指尖在半空徘徊数秒然后戳亮了顶层。熟悉的一声“叮”,电梯门缓缓合上。也许是刚刚想起的那段话作祟,亚瑟独自站在几米见方的立方体内合上眼睛,看见的是十八世纪后半叶德国的乡村风光,青山幽谷、晨曦暮霭,美丽的姑娘和奇妙的爱情,在电梯门快合紧前他看到的是举枪吞弹一解千愁的维特。

     那道枪响被一声杂音阻断,亚瑟条件反射般睁开眼睛,眼前一个崭新的公文包卡在就要关上的电梯门中。

     “啊,赶上了!”

     下意识地皱起眉,当那个过分热情的声音的主人一点点展现时,他不习惯地让开一步。那是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金色的头发有点扎人,蓝色的瞳孔还不错,脸上的笑容不太严肃。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还算看得过去,可是那条蓝白相间的条纹领带并没有系好,只是随意的搭在对方脖颈上。

     他开始职业病一样地打量起眼前的不速之客,这个让人厌恶的习惯他控制不住,只能把视线移开。蓝眼睛的小伙子心情不错,大步踏入电梯的时候轿厢轻微地晃动,然后对方按亮了他刚刚犹豫的22楼。最初是谁把轿厢内部设计成镜面的这该死的设计。就算把视线挪开了,他还是能在镜面的反射里看到身边的人,电梯门终于合上后这个笨手笨脚的小伙子正尝试着把领带系好。

     那笨拙的模样他见了直想叹气,但良好的修养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轿厢中的气氛压抑的让人胸闷,不过他宁愿如此。

     到三楼的时候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嘿伙计,你看起来像是会好好系领带的人!”

     到五楼的时候他架不住对方大型犬一样的目光,长舒一口气,侧过身帮对方打领带。

     六楼。小伙子稍微倾身低头,他抓住领带两端这才注意到两人的身高差。

     七楼。他轻轻摩挲手中的领带,面料偏薄,瞟了一眼对方的衣领,默默在心中选定打结的方式,右手扯动留出一定长度,将宽边绕过左手一端。

     “我叫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F·琼斯。”

     九楼。他没有抬眼,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左手固定领带的位置,右手带着领带宽边从靠近颈部的那边绕出来。他不想进行没有必要的交谈,绕带时右手一使劲拉紧,阿尔弗雷德被扯着更加低下头。

     “哇,不得不说你技术很熟练啊。”

     十二楼。刚刚的小动作并没有让阿尔弗雷德闭上嘴,但是夸奖总是受用的。他目光略微向上,那双蓝眼睛正认真地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这样直白的视线反而让他不好意思起来。

     “今天是我做实习生的第一天!”

     十六楼。他应该猜到的,轻微程度的冒失,朝气蓬勃的气质,夸张刺眼的笑容,以及连打领带的技术都如此生疏,确实就是个还不成熟的大学生模样。不过这股子自信和隐约可见的沉着,大概会是个可塑之才,不然也不会进这家公司实习。又开始在心中偷偷评价别人他咬咬下唇,打住自己的念头。

     “你呢?我该怎么称呼你?”

     十九楼,左手抵住已经紧紧绕好的结,右手进行最后一步将宽边从缠绕的最外圈中抽出时停顿一刻。他张开唇,然后又抿紧,没有说话。右手继续,完成一个漂亮饱满的温莎结,他上下打量阿尔弗雷德一眼,顺手整理了他的西装,扣上一颗扣子。还觉得有哪里少了点什么,他皱眉再次打量,然后恍然,取下自己的领带夹,别在对方衬衣的第四、第五颗扣子中间。

     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他嘴角轻轻上扬。

     “噢,你终于笑起来了!”

     他一愣,“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阿尔弗雷德正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叫着“啊迟到了”跑出电梯两步,猛地想起来什么回身挡住电梯门。

     “我还是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还没太回过神,阿尔弗雷德的嗓音很有感染力,像是乡间大片大片的金色麦田,风起时就来回摆动,风声和麦浪滚动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回答:“……亚瑟。”

     “诶!”阿尔弗雷德一惊一乍地,不断把他从美好宁静的幻境中拉回来,对方一直挡在电梯门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他清嗓提醒阿尔弗雷德时,开朗的小伙子爆出几声爽朗的笑声:“我今天就是要找你报道!”

     “我?”本来都伸手去按关门键了,听到这话他惊讶地僵住。

     “是啊,”阿尔弗雷德稍微抬头眼神向天花板瞟去,试图回忆什么,“波诺弗瓦先生确实是这么嘱咐我的,‘去找HR那个坏脾气的亚瑟报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冒犯的话,阿尔弗雷德挠着后脑干笑两声:“不过刚刚看到你我就应该认出来的,他还说认眉毛可能会快一些。”

     他僵在空中的手握紧成拳,皱起眉瞪了一眼,显然这个第一天实习的冒失小子仍然觉得自己挺幽默。余光瞟见仍然亮着的顶楼按钮,抿抿嘴没有把刻薄的话说出口,他没有心情照顾这么个毛头小子,他有他自己的烦心事,只要简单的一句话他就能把阿尔弗雷德打发回弗朗西斯那个混蛋那去,但是这句话也没能从口中说出来。他站在那里好像等待着什么发生一样,既不看着对方,也没有任何动作。

     再怎么冒失,阿尔弗雷德也看出来了他有些不对,轻咳两声。

     “是这样的亚瑟,我明白从刚刚开始我给你留下的映像应该不算太好,但是我会很努力,而且,”一个短暂的停顿让他不禁看过去,视线对上了阿尔弗雷德的,蓝色的像天空的眼睛,“我一个人做不来,我真的需要你帮帮我,行吗?”

     “需要”是个听起来很有诱惑性的词,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尔弗雷德,握紧地拳头松开,好像浑身都松了一口气。他想,稍微迟一点也没有关系,有人需要我,仿佛是终于给沉重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倾泻的借口。

     “好。(Okay)”他回答到。

     阿尔弗雷德咧开嘴轻笑两声,这种笑容是多么刺眼啊,他松开紧皱的眉,叹出一口气。迈开步子走出电梯轿厢,他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时间,丢下一句话后向办公室走去:

     “快跟上来,你已经迟到五分钟了。”

 

+

 

     “嘿亚瑟!”

     “小点声。”

     “这个看起来有点复杂……哈哈哈不过我不怕,我可是Hero!”

     “愚蠢的自称去掉。”

     “唉——肚子饿了,亚瑟我们可以溜出去吃饭吗?”

     “…………不可以。”

     阿尔弗雷德不是笨蛋,接触了几天之后他这样评价。

     交待的事情能认真完成,除开个别让人不愉快又没有意义的玩笑以外,总体来说这个小伙子也不算太让人失望。不过手底下突然多了一个实习生让他很不习惯,他们俩之间的交谈他能尽量避免的他都会避免,能尽量简化的回答他也不会多回答一个字。就算是如此阿尔弗雷德也没有因为他有意而为之的冷漠而疏远,这个初次踏入社会的年轻人仍然保持着极大的热情。有时候他会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透过玻璃注视着阿尔弗雷德和其他人交谈,原本沉闷的办公室内来了一个进进出出都风风火火的小伙子,带来了美式特有的放声大笑以及充满热情的“伙计,早安!”。

     “你开心吗?”

     “啊?”埋头看文件的阿尔弗雷德听到对面的人发问,惊讶地抬起头。

     手上捧着一杯渐渐冷掉的红茶,在阿尔弗雷德看向自己这边后他才意识到刚刚说了什么,慌张地一句“没什么”,把手中的茶杯搁下。易碎的陶瓷和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溅出几滴清茶。他逃避着阿尔弗雷德的视线,因为自己笨手笨脚而皱起眉头,伸手去抓纸巾却碰到了同时伸出手的阿尔弗雷德。

     “我来吧。”

     他视线中对方的手指节分明,看起来修长有力。他抽出纸巾轻轻覆盖在红茶上,雪白的纸巾上迅速被浸染上温润的茶色。三下两下桌面上的水渍就被抹尽,大男孩最后把揉成一团的纸巾以投篮的姿势扔进了垃圾桶。所有的动作干净,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或拖泥带水。完成后阿尔弗雷德对他露出一个常见的招牌笑容。

     真刺眼啊。

     “亚瑟你刚刚……”

     “没什么。”打断对方的话,他起身带着茶杯离开座位,经过阿尔弗雷德身边时瞟到一个疑惑的眼神。他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出办公室转身后顿了一下。他低头望着手中茶杯里剩下的红茶,摇晃起还剩最后一点温度的液体。他抬头,往茶水间走去。

     开门不出意料,是弗朗西斯和新来的小姑娘嬉笑的伤眼画面。他暂且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欲望冲那位还不谙世事的姑娘点点头,她紧张地停下了笑容,丢下一句恭敬的“柯克兰先生”作为礼节然后就迅速的离开了茶水间。门合上后他才向弗朗西斯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我说你啊,就不能对新人友善一点吗?”

     “要像你那样友善到别人床上去?”

     “喂喂!”弗朗西斯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轻笑两声,“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好吗?我这可是跟你谈正经的。”

     他把杯中的红茶倒掉,卷起袖子开水龙头准备洗杯子,弗朗西斯在一旁的碎碎念搅和得他心神不宁。

     “特别是那些可爱的小实习生,刚刚踏入成人的世界就碰到你这么阴郁的人感受不到世界的温暖那可不好。”

     那你倒是去温暖啊。

     “心疼小阿尔,怎么就跟了你了。”

     我说不是你把他丢给我的么!

     “不过他挺关心你的啊,之前还到我这来打听有关你的事情,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你说说你平时跟他多说说话不好吗?”弗朗西斯停顿片刻,“顺便还能治治你这个性格……”

     “闭嘴。”手中的陶瓷今天内第二次受到碰撞,“哗啦啦”流不停的水声把他的声音掩过大半,弗朗西斯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接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流水不断,他埋头清洗杯子,弄干净了就开始洗手。用力到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红痕,疼痛随着红痕漫延,就是如此他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像是泄愤一般地用力摩擦。

     “亚瑟?!”流水停止,他的左手被拉开。仿佛从梦中惊醒一样的他怔住片刻,没有选择抬头,光凭视线中抓着自己手腕的这只手就能判断来人是谁——指节分明,看起来修长有力。

     “有什么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有找你的电话。”

     “我知道了。”

     他扭动手腕,被松开后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余光瞥见弗朗西斯还在喝那杯咖啡,马克杯挡住了大半张脸。他的心境如同一个做坏事被当场发现的孩子,心脏狂跳无法停止,一面呐喊着冷静,一面沉着慌张逃离现场。

 

     “他这是?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那不是我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事情。”

 

+

 

     他的心情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他能静下心来做正事,就算是吵吵嚷嚷的阿尔弗雷德也不会影响到他。那些时候他的红茶总是能保持暖胃的温度,袅着一缕白汽飘上半空向四周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照射进办公室阳光的角度刚刚好能包裹住他的颈背,晒得懒洋洋的身子在完成手头的工作后会安心地趴下在桌上小憩片刻。他不知道的是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就连阿尔弗雷德也会安静下来,趴在桌子上保持和他一个水平线,做些百无聊赖的事情,像是数他的眼睫毛。他没看过那些时候阿尔弗雷德的微笑,不是平日里那种被他在心里称作“犯傻”的露齿大笑,而是轻轻勾起嘴角,稍微眯起眼的微笑。他没看过那些时候阿尔弗雷德的眼神,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不再那么光彩四射,凝视他的睡颜时眯着的眼角里都溢出满满的温柔。

     如果知道这些事情也许他的心情会更加好。

     另外一些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任何纸张上的文字在他看来都是鬼画符,没有一句话说得通。手上无力握笔,下笔写字的时候却又十分使劲,他克制地尽量保持字迹工整,但还是划破纸张,墨水深入下一页的纤维里。烦躁涌上心头,手不听使唤地在纸张上一阵胡画,更多纤维断裂的声音传入耳中,回过神来时面前已是一篇狼藉。那些时候他看谁都不顺眼,小心翼翼地避着周围的人,生怕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冒犯的话,尽量不让自己浑身的戾气影响到其他人。实在不行就找到弗朗西斯出一通气,如果还是胸口还是压抑地喘不过气来就逃回家,把自己关在冰凉的房间里。

     这种说不清道不出的烦躁,来得急速又凶猛,谁问也说不出,只知道胸口疼、大脑疼、太阳穴疼。不想说话,嘴唇干燥喉咙嘶哑,不能接触太强烈的光线,眼眶干涩好像只要稍微多用一点力气眼泪就会垮下来。要克制住拿起刀片的想法,要遏制住把头撞上墙的冲动,要想办法忘记让自己烦恼的事情,而这一点根本就做不到,因为连他本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暴戾。

     那种感觉该怎么去形容呢?一个人在自己的空间里悄无声息,而外界的噪音却源源不断地涌进来,烦躁,慌张,惶恐,沉痛,复杂的情绪一齐攻上心头,不是想伤害别人就是想伤害自己。

     比如说现在他要么冲上去掐住那位喋喋不休的客户的脖子,要么埋头喝酒一醉方休,伤胃又伤心。

     把工作会谈安排在酒吧里肯定是弗朗西斯针对他的粗暴行径的打击报复。他讨厌光线昏暗、噪音贯耳、陌生人聚集的场合,而酒吧恰好满足以上所有条件,除此之外还能提供他自知要保持清醒就绝对不能沾的酒精。吵嚷的电子音乐还有众人的笑闹叫喊挡也挡不住,所有的嘈杂变成持续不停的轰鸣声,在他脑中像是接连不断的轰炸,他甚至感受到了几秒短暂的失聪,因为太过吵闹反而瞬间世界都清静了。

     面前的人张着嘴说话,却听不到声音。弗朗西斯大概还在游刃有余地和客户攀谈,对方是在笑的样子于是他也努力地挤出笑容,时间一长嘴角都僵硬得疼。进入眼中的光线不断地在变幻,还有五颜六色堆在面前的液体,映得他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他分不清这究竟是喧哗还是寂静。

     “柯克兰先生!”

     听到自己的名字才勉强有些反应,被劝了几次酒还是架不住礼节的压力,他端起眼前一杯看得最顺眼的蓝色液体,深呼吸后满灌了一大口。被灯光照亮的蓝色,在眼前不停晃荡的蓝色,让人几欲沉溺又不断翻腾起伏的蓝色,辛辣又混合着甜腻味道的蓝色在咽喉处不多做徘徊便下了肚,一会儿就在胸口漾起了一股火烧样的痛楚。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眼眶开始泛酸,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情绪,继续用硬挤出来的微笑去面对其他人的哄闹,攥紧了拳心以免晕眩。他强撑着让自己坐住而不是站起身夺门而逃,失去了逃避这个选项,他被逼向另一个极端。他想把面前的桌子一把掀翻,或者把手里杯中剩下的酒全部淋到那个吵死了的丑八怪头上,他想砸烂所有的玻璃制品引人注意然后冲他们大声吼叫“闭嘴!都他妈给我把你们该死的嘴闭上!”

     轰鸣声再一次聚上来,头疼得手也发抖。

     “亚瑟。”

     有谁拉住他的手,嗓音熟悉。

     “我们逃走吧。”

     他红着眼眶惊讶地看着凑过来抓住他颤抖的手的阿尔弗雷德,他不能动,不能深呼吸,不能说话,只要任何一点点动作他的眼泪就会从眼眶中落下来。

 

+

 

     “可乐要吗?”

     他抱着脑袋摇头。

     “薯条?”

     “不要!”他的双手还撑在太阳穴上,生气地对阿尔弗雷德大喊了一句,发觉引起了一些瞩目他又缩回座位上继续苦恼。怎么会就跟着他跑出来了呢?不知道会谈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弗朗西斯那个家伙行不行啊……

     “那边太闷了,我不喜欢那种场合。”阿尔弗雷德抓着汉堡满满地咬了一口,咀嚼一下舔掉黏在手上的酱汁,“而且你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我可是英雄啊,当然要把你救出来!”

     “我……要哭出来?”试探地问。

     “平时都看不出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今天倒是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了,那个笑容,真难看啊。”阿尔弗雷德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模糊不清地说着,他勉强能听出来说的是什么内容。

     “还有啊,之前你不是也问过我,开不开心,”咽下口中的食物,阿尔弗雷德又抓起可乐猛吸一口,“当然是要开心的活着,就是因为开心才可能一天比一天努力的继续活下去。不喜欢的事情就赶快解决掉,讨厌的事情也不勉强自己,你都露出那种表情了,当然不能再坐视不理。”

     “如果不开心呢?”他放下双手,抓紧了衣角,“如果不开心要怎么活着呢?”

     阿尔弗雷德略显惊讶地微张开嘴,他手中的可乐喝去了一半,还有一半深色的液体在杯中和冰块一起摇晃。麦当劳中这个时间点客人已经不太多了,有一位母亲带着孩子坐在另一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孩子的笑声在安静的大堂中格外突出。

     “不开心的话,就等一等好了。”

     嗯?他抬头。

     阿尔弗雷德捏起一根薯条沾上一点番茄酱:“也许幸运女神稍微迟了点,也许让你开心的人或者事情稍微迟了点,再坚持一下等一等就好啦,多坚持五分钟就好,我保证。”

     那根薯条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直接进入蓝眼青年的嘴里,而是转了个弯朝自己这边伸过来,停在嘴边。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阿尔弗雷德就眯着眼笑起来:“啊——张嘴。”

     这。他拉下脸,本能反应地扭过头,躲开灼热和夹带期许的目光。

     “还真是……搞不懂你。”

     “噢!”碰了壁阿尔弗雷德也没表现沮丧,薯条最终还是进了他嘴中,“那就不要管我了,来了解亚瑟吧!”

     “我拒绝。”他撇撇嘴,瞟了一眼阿尔弗雷德又迅速看向别处。

     “哎呀不要这样嘛,来来来,只要你以第一反应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

     “最喜欢的数字?(Favorite number?)”

     “3。(Three.)”

     “颜色?(Color?)”

     “蓝色。(Blue.)”

     “原因是什么?(What was the reason?)”

     “什么原因?(What reason?)”

     “你不喜欢跟人说话的原因。(The reason that you don't like to talk.)”

     “有什么意义?(That doesn't matter.)”

     “我想知道。(I wanna know.)”

     “这有什么意义?(Why DOES it matter?)”

     “你知道人类对于社交是有需求的吗?(You know that human needs love and belonging?)”

     “知道。(Yes.)”

     “那为什么?(Then why don't you talk?)”

     “因为没有你想得那么重要。(Because it's not as serious as you think.)”

     “就有那么重要。(Yes, it is.)”

     “有时不会。(Not some times.)”

     “一直都会。(All the times.)”

     阿尔弗雷德一手撑着下巴,眯着些眼,温良地笑着,不太像平时的模样。他一时语塞,只有“啧”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看起来不太健康。(You don't look very healthy.)”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

     “有女朋友吗?(Do you have a girlfriend?)”

     “没有!(No!)”

     “为什么?(Why not?)”

     “我不知道。(I don't know.)” 

     “也许是因为你看上去不太健康。(Maybe it's because you don't look healthy.)”

     “好吧也许!你能吃你的……(Okay maybe! Can't you just eat your…)”

     “或者是因为你不爱和人说话。(Or could be because you don't like to talk.)”

     “够了。(Enough.)”

     “你不会照顾你自己。(You don't take very good care of yourself.)”

     “那是我的事。(None of your business.)”

     “你应该找个人照顾你,你自己明显不行。(You should get someone to take care of you. You clearly can't take care of yourself.)”

     “再说一次,你不该关心!(Again! None of your business!)”

     “你觉得我怎么样?(What about me?)”

     “你……什么?(What about…?! What?)”

     错愕地对上阿尔弗雷德的眼睛,深邃的眼眶盛满一筐细碎的温柔,像是刚刚那杯鸡尾酒,晃动的蓝色光芒在他视线中躲也躲不开。他怔住什么也说不出,第一反应?自己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不不不,他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哈哈哈亚瑟你反应有点吓人了,我开玩笑啦!”

     他还没有在脑海中搜寻出一个正确答案,对方就标志性地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然后继续对付剩下的薯条,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半杯可乐已经见了底。

     阿尔弗雷德开始说起无关紧要的事情,他还在思考着那个他没能回答上来的问题,那一瞬间的确有一个回答略过了他的心田,转瞬即逝还来不及抓紧。好像在哪里也曾经用过这个答案,他想不起来。

     “反正都已经逃跑了,不如去做点有趣的事情吧!”

     阿尔弗雷德猛然起身吓得他一颤,看到对方眼中都快溢出来的热情,产生了二次逃跑的动物式本能,要离这个家伙远一点,不然准没好事。

     事实证明他的本能是正确的。

     “亚瑟我放手咯,没事的啦。”

     “不!我不准!你不要想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的音调因为慌张和轻微的恐惧被拔高,他很想放下面子就像个女孩一样歇斯底里的叫出来。不管他露出了多么严肃的表情,嘴上说着多么恶毒的威胁,阿尔弗雷德都当成了是他的胆怯使然,笑嘻嘻地松开了手。

     失去凭依的瞬间他的双腿就变得僵硬,当然也不是说抓着阿尔弗雷德他就很自在。光凭两片薄薄的冰刀立在光滑的冰面上,他一步也不敢动,双手仍然向着阿尔弗雷德滑开的方向举着,仿佛还期望这个小混蛋能良心发现回来让自己扶着。被阿尔弗雷德强行连拖带拉,甚至是连抱带扛的弄到了溜冰场的中央,根本不会滑冰的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幸灾乐祸地笑着的阿尔弗雷德正倒着慢慢溜远,他恶狠狠的盯着对方流畅自然的动作,想自暴自弃地原地躺下。

     时间已经不早,钟表的时针快指向表面上第十个罗马数字,溜冰场里人烟稀少。在他们入场时还有稀稀拉拉几对情侣,现在也差不多退场了。不是很大的溜冰场地,全场也只剩下站在中央不敢动的他头顶投下明亮的灯光,照射范围努力地向四周延伸,笼罩全场。阿尔弗雷德似乎和场地的老板很熟悉,打了声招呼也不管是不是快到打烊时间他们还是被放进来了。老板一边和阿尔弗雷德调侃一边专门给他们留了一盏灯,还有音响中缓缓流出的音乐。

     只剩下一盏灯,一首曲子,冰刀与冰面的摩擦,爽朗的笑声和紧张的痛斥。

     “别这样亚瑟,放松些,溜冰没那么难。”已经完成了快速绕场一周的阿尔弗雷德回到他身边,他一把揪紧才刹车的阿尔弗雷德,力度大到差点把两个人都带倒。

     “哈!我抓住你了,你别想再把我丢下!”

     “好好好,来这样站好,先保持平衡。”

     阿尔弗雷德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绕到后面去托住了他的腰。对方贴身的动作带着他重心向前,也就是向阿尔弗雷德那边靠去。尽管无比抗拒类似的接触,他却不得不承认好像是比刚刚站得更稳了,而且他并不想放开对方。

     “噢这首歌我喜欢!”

     一首歌曲到尽头另一首歌的前奏开始,几个节奏感颇强的重音竟然能让阿尔弗雷德比刚刚还要兴奋。他还没有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一只手被拉着环住阿尔弗雷德的脖子,下一秒因为身体重心的偏移他被迫地迈开步伐。

 

“You're insecure.”

[不知道为什么]

“Don't know what for.”

[你总是感到不安]

 

     自己左手搭住阿尔弗雷德的脖子,右手被握紧。阿尔弗雷德的空出的那只手仍然有力地环着他的腰背。就算是什么都不会的他,在这种情况下随着阿尔弗雷德滑动时的不安感减少了许多。空旷的场地上想起的这首歌他也知道,毕竟是母邦的流行音乐,所以当阿尔弗雷德跟着唱起来,他也没有什么腹诽之词。

 

“Everyone else in the room can see it.”

[每个人都可以看到你的美丽]

“Everyone else but you.”

[只有你自己看不到]

 

     渐渐随着音乐的节凑感和动感越来越强,唱到副歌时阿尔弗雷德用力一蹬加快了滑动的速度,同时拖腰的那只手使劲往外一推。他被离心力猛地甩出去一个圈,脚下的冰岛和冰面猛烈地摩擦。他整个人在一瞬间体会到近乎于失重的感觉,意外的是这种感觉并不坏,短促的一声惊呼几乎漏出了一点笑声,那短暂的片刻之后又被两人牵着的手拉回到阿尔弗雷德怀抱中。

     “混蛋你干什么!”

     “哈哈哈哈别害怕我会接住你的,刚刚那一下才叫溜冰啊亚瑟~”

 

“If only you saw what I can see.”

[如果你看到我所之见]

“You'll understand why I want you so desperately.”

[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拼命想要靠近你]

“Right now I'm looking at youand I can't believe.”

[此时此刻当我看着你,我仍不敢相信]

“You don't know oh oh.”

[你不知道]

“You don't know you're beautiful oh oh.”

[你不知道你是如此的美丽]

“That's what makes you beautiful.”

[这就是为什么你如此的美丽]

 

     接下来在阿尔弗雷德的强行要求下,他以双手搭在对方背上为前提,尝试着自己滑动看看。好像是蹩脚地走路,感觉一夜之间回到了孩童时代学习走路,可是要复杂的多。如果腿上用力太小,中心就会一个劲往前跑然后栽倒阿尔弗雷德背上。而用力过猛的话,光滑的冰面上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刹车,轻轻一溜整个人就往后倒下去。

     “啊啊阿尔弗雷德——!”

     “诶!!”

     他扯着阿尔弗雷德的衣服,对方听到叫声回身也来不及接住他,自己的中心也被破坏,两人同时朝一个方向,一个倒下去,一个扑下去。

 

“Baby you light up my world like nobody else.”

[宝贝没有人能像你那样把我的世界点亮]

“The way that you flip your hair gets me overwhelmed.”

[你轻拂头发的样子令我着迷疯狂]

“But when you smile at the ground it ain't hard to tell.”

[但是当你微笑的时候不难看出]

“You don't know oh oh.”

[你不知道]

“You don't know you're beautiful.”

[你不知道你如此的美丽]

 

     “啊痛,亚瑟你没事……”

     “哈哈哈!”

     阿尔弗雷德的话好像没说完就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他躺在洁净的冰面上,也不在乎是不是有谁还压在他身上,刚刚倒下时头撞到还有些隐隐作痛,似乎尾椎骨也疼着。但他放声笑了出来,不在乎身上的衣物正在被冰面沾湿,不在乎这是不是何体统,他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一直以来鲠在咽喉处的沉重消失不见,这摔的一跤把浑身的戾气也扔了出去。

     “喂喂喂,你不是故意的吧。”阿尔弗雷德一手撑着一手挠挠后脑,无奈地勾嘴角。成功站起来后阿尔弗雷德向他伸手:“行啦恶劣的你啊,快起来。”

     “我才不是故意的。”他先揉揉笑出来的一点泪水,拉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艰难地站起来,接着露出狡黠一笑,手上用力。

     “诶我去!”

     看着阿尔弗雷德再次摔倒后他挑挑眉毛:“这才是故意的。”

     也许是之前的酒精现在才发挥作用,又或者刚刚自己真的摔坏了脑子,现在他眼中的阿尔弗雷德无奈又开心的模样好看极了,而自己就像十七岁那年初次偷吸大/麻,没了自制力,并且High到了极点。

 

+

 

     他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不是因为工作而如此晚归的情形,也许根本没有。他感到头很重,腿却很无力,脚上好像还停留在溜冰场上时常有打滑的错觉。他摇摇晃晃地在几近无人的大街上,阿尔弗雷德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你摇摇晃晃的没事吧?”

     “我……大概是醉了吧。”他轻笑着回答。

     “什么?!那么一口酒到现在还醉,你以后可别喝酒了。”

     听出来对方是调侃的语气,他也懒得反驳了,反正自己酒量确实不好。不过正常情况那口酒精的影响早就过去了,自己这样胡闹怎么也不能怪到酒的头上。那究竟是喝了什么才醉成了这样?

     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来,加上一阵冷风,他突然清醒了些。站住脚有些慌乱的摸出手机,来电显示的“红酒混蛋”瞬间把他拉回现实。迟迟不敢接起,身后的阿尔弗雷德也凑上来。刚刚有几个瞬间他仿佛忘记了自己一直在烦恼的事情,忘记了自己的工作和本分,铃声响在空荡荡的街边,再一次把沉重的事实压回他身上,原本的压抑感从四面八方蹿回体内填塞了整个胸腔。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按下接通,正要举到耳边说话,手中的手机却被一把夺走。

     “嘿弗朗西斯!”

     诶?

     阿尔弗雷德抢过手机,一边聊一边往前走,他停在原地怔了片刻。

     “我知道,他跟我在一起。”

     “把手机给我!”才反应过来,他追上去压低声音对阿尔弗雷德说,但对方明显没有要照做的意思。

     “是的,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波诺弗瓦先生。”

     “你他妈把手机还给我!”听见称呼变了他急得直接爆了粗口,伸手去抢,阿尔弗雷德一个灵活地闪身躲过了。

     “事实是,是我强行把柯克兰先生拉走的,是我违背他的意愿强迫他这么做的,直到刚才他都一直在教训我呢,”阿尔弗雷德冲他眨眨眼睛,“所以责任都由我来承担吧!”

     什么?他一惊。在说什么啊,阿尔弗雷德你在说什么胡话?!他急红了眼,扑过去抓回自己的手机,这次阿尔弗雷德没有躲开。手机回到他手中时,电话已经断了。他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引起阿尔弗雷德一声笑。

     “有什么好笑的!”

     “没想到你也会说这样的词。”

     “好笑吗?”此时的他已经完成被情绪控制,大脑发胀,“你承担责任,你承担什么责任?你只是一个实习生,你怎么承担责任你告诉我啊?这好笑吗?总是逞能,想当英雄是吧!去当个失业的英雄吧笨蛋!”他一口气把心中憋着的话都说出来,指尖戳着阿尔弗雷德的胸膛让对方直退步。相处这么久第一次感觉要被这个混小子气死,都说不好为什么自己那么生气,阿尔弗雷德替自己背了锅,本来如果有什么问题自己和弗朗西斯折腾一会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但就是听了阿尔弗雷德那番话后生气,生气得直委屈。

     可阿尔弗雷德还只是笑,看起来像真的很开心一样。

     “亚瑟,你今天晚上对我说的话,比之前所有的都要多。”阿尔弗雷德说。

     他哑然失语。

 

+

 

     第二天起床时头很痛。

     他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和往常一样来到公司,站在电梯轿厢中,他又一次想起了一笔一划写着遗书然后举枪的维特。涌入脑中的又是十八世纪后半叶的德国乡村,而这次层层的麦浪中站着一个发色和金色麦田相近的青年。金发青年回头,冲他露出熟悉的笑容。

     他睁开眼睛时已经到22楼,电梯门打开,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就是没有了吵闹的“早安”。他站在轿厢里,发了一会愣,周身的镜面把他失落明明白白的映射出来。他怅然若失地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碍眼的快餐外卖,也没有伏在桌上抱怨自己还没有睡够的小青年。他迈开沉重的步子走到自己的座位,放下拿包,接着收拾了一下桌面,以为能掩饰自己的指尖又开始颤抖的事实。

     他的手脚冰凉,紧闭双唇,他不想说话,也不想看见任何人。他抬起手揉捏太阳穴,但也并不能缓解他肺腑间不断相互传递的疼痛。深呼吸着,他努力把心间的恐慌赶出去,为什么会这么不知所措呢,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为什么这次就不行了呢?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迎面碰到了刚刚泡好早间咖啡的弗朗西斯。

     “诶,刚好,亚瑟我跟你说……”

     多一个字他都听不进去,绕过对方直奔电梯而去。弗朗西斯的声音被他抛在脑后,电梯门关上后直接按亮了顶楼的按钮。

     “自杀是一个人去另外一个世界寻求在这个世界未能实现的自我价值,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最终结果如何。”

     追寻着自我价值而去,什么自我价值?

     站在天台边他陷入了思考。

     天台上风大,攀上边缘坐下时候灌入耳中的风全变成了轰鸣,他回想起了昨夜酒吧里的恐慌,想要自救却不能够,那种深陷不已的无力感。他咬着下唇,握紧拳心,头重脚轻的身体好像被风吹都会摔倒在地。

     我醉得不清。他想。

     他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作,好像在鼓起勇气下最后的决心,又仿佛是在等待什么发生。他闭上眼睛,看见的是麦浪翻滚的田野,耳畔的轰鸣掩盖了惊心动魄的枪声,那麦浪的颜色太温暖,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电话铃声再次打断他的臆想,突然睁开眼睛,犹豫了很久摸出手机,没有看,就直接接起来。

     “嘿亚瑟!你肯定已经注意到我不在那了。”

     “听着,弗朗西斯说我要承担全部的责任,这点事情作为英雄我是在所不辞的!”

     “不过他可真是,让我跑腿给他带早餐……”

     “我可能会迟到五分钟了,你帮我打个圆场!”

     “你在听吗,亚瑟?”

     他眼眶酸得厉害,稍微眨眼,滚烫的眼泪沿着脸颊两侧滚落。

     “好。(Okay)”他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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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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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就不用看了,但如果想谈人生的咱们就继续哈~

写在后面。

我猜可能会有人觉得这个不像cp文,也许就是不太像吧,哈哈哈。

嗯简单说一下我为什么想写这篇,而且也脑洞了挺长时间的。

首先推荐一个真人短篇,《宵禁》,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我很喜欢这个短篇故事,我想写这篇很大的原因也是被触动了。

然后是一个按理说比较禁忌但是我总是在触边缘的主题,自/杀。这次把另一个我很感兴趣的领域也加了进来就是抑郁症,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写的英先生总是这么郁郁寡欢,这个可能是和我本人的性格有关,如果冒犯了真的挺抱歉的!

全篇我没有以“亚瑟”而是全部用“他”,也没有明确说明究竟为什么他想上天台,自我感觉是把主角尽量的模糊化,没有什么很特别的设定,只是一个普通的“他”。至于原因是本来就说不清的,一个人能够难过、伤心、愤怒的事情有那么多,而且大多数的抑郁症患者其实根本就说不出自己为什么难过。

相反的我把阿尔弗雷德挑明了,是因为我觉得阿尔他啊,太适合作为救赎者形象出现了!那样的充满活力,阳光,温暖,感染力的笑容,如果有这样帅气的大男孩出现在生命力总像是什么困难都能解决啊,真喜欢他【哭着。

唔,这毕竟是温馨三十题,事实上我是觉得还是很温馨的,也可能是我观念比较奇怪,不过一都是这么被吐槽的我也习惯了哈哈哈哈。

之前看到的一个有关抑郁症患者的漫画,看得我很心痛。不能表现出来,也说不出来,悲痛来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就算跟人说出来了也不会被理解,还要被调侃。很难过,很能理解那种感觉,至今不敢和家里人说自己想去看咨询师,害怕被真的当作有病,所以报了心理学想自我调节。真想有一个阿尔这样的人啊【妄想着。

最后再说回这个米英的问题,我感觉文中的他们是相爱的,慢慢被对方吸引然后相爱,或者说想要去救赎,和被需要,借由对方圆满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开始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也可以当做我什么都没说,挑开复杂的部分,也是个可爱的米英故事吧【算是吧……吧……

太晚了,我该睡了,那就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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